阅读昭通·群山丨好想长成一棵树(节选)

时间:2021-08-25 15:44 来源:未知 微信公众号:yn2553 QQ公众号:800061629


 

在云南,我认识很多树。


树的世界一如我们人类的世界,有着不同的种群和不同的属地,但无论是高寒山区的肃穆森林,还是半山腰上的“蛮蛮老林”,或是低地河谷的热带雨林,每一棵生活在不同地方的树,都像一个人,经历着从诞生、长大、成熟、衰老、消亡的生命历程。没有比亲眼看着一粒种子变成大树更为震撼的了,也没有比看着一棵老树訇然倒下,悄悄死去而哀婉的了。

这像一部生命孕变的电影,整个过程完美而神圣。

我喜欢轻轻走近一棵树,仰望它华美的树冠,拥抱它坚实的枝干,将耳朵紧紧贴在它苍老的身躯上,仔细聆听,聆听,你能听到树的心跳,听到树的呼吸,听到树的呢喃,听到树的浅唱低吟,听到树的关于生命与成长的故事……



第一棵树:雨后的虹



把一棵树形容成雨后的彩虹,你可以想象那是怎样地绚丽与华美。而它是在死后才被人发现它的树心像彩虹。

云南中部的哀牢山中,有很多这样古老的树,它们几乎都活过了千年,目睹过山川风物的变迁,经历过风霜雨雪的历练。这棵死后如雨后彩虹的树,也曾站立在森林里,风姿绰约,苍翠挺拔。
水潭边有过它的身影,绿叶纷繁,树干粗壮,树枝伸得很长,如一顶巨大的绿色围帐。围帐里,庇护着各种小虫子和花蝴蝶,栖息着五颜六色的鸟。它的每一片绿叶,都会反射出七色彩虹,每一朵花,都有七个颜色。白鹇爱在花尖起舞,云雀爱在枝头歌唱,松鼠、猴子、野猪、兔子、麂子、马鹿、山猫、黑熊和云豹,喜欢趴在各自的枝丫上和树洞里睡觉,谁也不扰谁。一枝树丫上挂着斗笠、铜锅和引火柴,一个树疙瘩洞里藏着米袋子和盐巴干菜,走远路的人累了,会在这里小憩,乘凉避雨,饿了就在树下生火做饭,吃饱了再走。

这样的老树已有了灵性,能感知死生了。所以,有那么些日子,静夜,人们都听到了它的叹息,一声一声,沉沉的,忧虑的,被山风扯得时断时续……

不久,有人来了。

他们是来砍这棵树的。

在山里人的惊愕和困惑中,他们驻扎下来,准备伐树。

寨里的男人们迅速聚集起来,那个寨里当家的男人站出来,央求那些人给一个星期的时间,再砍!他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一群男人,说:“我们要去找回一棵能替代的树,好让这老树继续活下去。”

第一天,第二天……

第七天,直到太阳落山,找树的人也没有回来。

那些砍树的人不愿再等,决定趁夜砍伐。除了电锯斧头绳索,他们还准备了枪。

那是个暗黑的夜,没有月亮星星,四野死寂,寨里家家屋门紧闭,门缝后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老树身边火光通明,电锯刀斧的喧嚣整整响了一夜。

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老树摇晃起来,粗壮的树干发出一阵阵“轧轧”的断裂声,终于,在一阵狂热的欢呼中,那个巍峨的身影轰然倾倒,从断茬口迸溅的树汁,鲜红如血……

大山一阵颤抖,林涛悲号,大雨滂沱,树的血和天的泪,打湿了一片山岭。

被剥去皮的老树,裸露着洁净圆润的躯干,躯干上嵌着条条艳丽的花纹,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时,雨停了,早晨的太阳格外鲜亮,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与地上七彩的树交相辉映,映射出一棵大树的古老神奇。

男人们回来了。他们就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地搬挪死去的大树。树的一头是斧头印,另一头是被雷击过的焦痕。

他们就晚了一天。

就一天啊!

他们再也看不到那棵熟悉的老树,只看见一个空旷狼藉的大坑,无言地面对着天空。

“扑通!”

那个当家的男人朝后一倒,晕了过去。

那棵大树被迅速肢解切割,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弄走,就连残存的树根兜、树枝丫、细枝、根须,也被搜光刮尽。

这棵有着彩虹花纹的老树,变成了有着彩虹花纹的床、柜、衣橱、博物架、写字台、麻将桌、餐桌餐椅、梳妆台、木地板甚而是小茶几、小花架、小凳子和很小的茶杯垫……还变成了一口有彩虹花纹的棺材,拥有的人说他死后睡在里面不腐不烂……

那些掉落的木渣碎屑,也被捡起,黏合压制成形,刨光拼接……

我看到这棵大树时,它只是一块碎片,那碎片已经没有了颜色,没有了彩虹,只是像个惊叹号,挂在一个面容忧郁的老人胸前。

“它原来是彩色的,就像大山里雨后的彩虹,最干净,最明亮……”

老人举起他的“树”,抬头看向苍天。

明亮的云朵上,我看到一棵大树傲然矗立,伟岸,葱茏,生机盎然,如雨后的彩虹,华丽,澄碧,高贵,庄重,永远挂在天上。



第二棵树:美丽与乡愁



一串竖琴的声音悄然响起,那音色清丽优美,富有诗意,像谁撒下的一把水晶珠,嘀里嘟噜,亮彩飞溅……

琴声中,一棵美丽的树亭亭玉立,冰清玉洁。

这是一棵滇朴树。

在云南,滇朴像“树中的美人,森林里的仙女”。

滇朴的树形优雅,树冠华美。它们生长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高山,伴着清风明月,山涧流泉,活得清新脱俗,从不凋零。

它们可以活很久很久,一棵树可以繁衍出一片树林。

这棵滇朴还没来得及繁衍,就被挪进我居住的这座城市。我看到它时,它刚被从卡车上搬了下来。

此时的它十分委顿。

为了方便长途搬运,它被剔去大部分枝丫,几近光秃的树干,带着残枝,带着几簇零乱黯淡的叶,带着裹了少许红泥的根,被放进一个水泥花坛里。

花坛一边是河,河岸矗立着望不到边的高楼;另一边是大街,街边依然是望不到边的高楼。花坛周围,是一座狭长的小广场,有一排排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树和灌木,一盆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色鲜花和条条紫藤与合欢编织的绿化带。

这棵滇朴被竖立了起来,脚下填了一层城市的土,树干被围上几片草席,裹了一层薄膜,还扎上了好多根针,一袋袋营养药液随着针管源源不断地输入它的身体。

有好长时间,它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伫立着,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终于,那层草席和薄膜被揭去了,针管也拆了,我欣喜地看到,这棵备受折腾的树,居然挺直了身躯,慢慢地抽出了细如牙签的新枝,慢慢地萌出了小如豆瓣的新叶……

它活了!

在这座由水泥花坛、水泥地、水泥楼房和水泥街道组成的城市里,这棵山里的树,在一点点地复苏,一天天地丰茂。它顽强地修复着伤痛,平息着离乡的惊惧,努力适应新的生活,重新活出自己的美丽。

人们是那么喜爱它,从早到晚,总有人对它微笑,向它致意,晨练的老人,阳光下的婴儿,追逐嬉闹的学生,行色匆匆的路人,相依相伴的情侣……

节日里,城市张灯结彩,它也披上了喜庆的红绸丝带、彩色花球。狂欢夜,到处灯火辉煌,它也挂上了串串彩灯,装点成一棵闪闪发光的宝石树。

它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被画在画里,定格在照片上,拍进电视电影里……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它从前的美。在它的山上,遍地是花,满山是树,山茶、杜鹃、樱花、海棠、桂花、栀子花、紫薇、缅桂、合欢、含笑、梅、兰,香樟、杉、松、柏、栎、桉、槐、楸、枫、水冬瓜、银桦、楠木、青冈、冬青、木莲、竹柳……花间有蜜蜂蝴蝶,树上有飞鸟和它们的巢,树下小动物们在奔跑。每天都有新鲜的事儿让它开心,一朵小花开了,一只小鸟出壳了,小松鼠搬了新家,小野兔找到了妈妈……山风在它耳畔低语,讲着好听的故事;云彩也很多情,一会给它裹上雾的薄纱,一会给它披上霞的织锦。从它身边走过的樵夫猎手,摘野果的姑娘,采蘑菇的小孩,总能牵起它一番遐想……

最是那明媚的清晨,太阳出来,那绿叶上的露珠,摇摇晃晃,满树像佩戴着钻石珠宝。

最是那清冽的月夜,月亮如一面大银镜,映着它美丽的脸庞,窈窕的身影,轻盈飘逸仿佛来自天宇。

它是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春天里烂漫,夏天里水灵,秋天里娇艳,冬天里满身霜花,却依然一片葱绿……

所有这一切都成了它的回忆。

在这里,它必须以另外一种姿态生长。

不经意地发现,它的生长有些异常,那是一种奇怪的姿势:所有的枝条都朝向天空,每一片叶子都竖着生长。它的身姿变得很修长,而且在不停地升高,逐渐超越周围的植物和建筑,那情形就很像一个人朝天使劲地踮起脚尖,伸长脖颈,张开手臂,想飞……

隔了重重高楼,它看不到山的影子,捕捉不到山的气息,只有无尽的汽车从街上飞掠而过,扬起很多灰尘;只有无数的人在街上奔走,带来阵阵喧哗。白天,阳光炽烈,灼得地面滚烫;夜里,满城雪亮,灯光淹没了星光……

这棵滇朴像陷入一种冥想的状态:树干依然挺直,树叶依然翠绿,浑身上下却弥漫着一缕愁绪,像一个心事重重的美女,蹙眉凝眸,恹恹地没了精气神儿。

论树龄,它还很年轻,正是枝干挺拔、青春四溢的花季,它的身体里畅流着最新鲜的血液,枝叶里积蓄着最饱满的热情。然而,站在它面前,你能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忧郁,它的困惑,它的不快乐。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暴雨正在这座城市肆虐,高楼和商铺都浸在雨雾中,街面上浊流滚滚,河水泛滥,四下里一片汪洋。

这棵滇朴在风雨中挣扎,拼尽全力支撑着愈渐沉重的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如果是在它的山林里,这样的雨对于它,不过是一场痛快的洗浴,雨后,它会显得愈加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但今夜,这场雨却成了它的噩梦。

天亮了,雨过天晴,阳光柔软,人们惊恐地发现,这棵滇朴伏倒在地上,披散的枝叶落了一地,断裂的树心已然中空,稀疏的树根缩成一团,一碰就碎。

关于它的死因,有人说:“雨太大,风太狂,水淹得太厉害,而且,它长得太高……”

有的说:“浇水太多,天天浇,那水泥花坛不透气,不滤水,不吸潮,泡坏了根……”

有的说:“那坑底下全是建筑垃圾,没有养分没有土壤,它的根找不到可以扎牢的地方……”

那一瞬特纠结,想到它拼命朝天生长的枝叶,想到它被侵蚀糟朽的根,想到它被孤寂伤透了的心,想到了它的愁,想到了它的痛……

我宁愿相信,它是回家了。

是那刻骨铭心的乡愁,掏空了它的心,是那山野春风的梦,扯碎了它的根。在它倒地的一刹那,风声雨声远去了,水泥森林远去了,它终于飞了起来,飞过 了城市的上空,飞向它常青的山岭,飞向它魂牵梦萦的家乡……



第三棵树 情怀与神圣



这是一棵老树,长在云南无量山上,人们说,它起码有一千岁了。

树不是很高,粗壮的树干苍老遒劲。庞大蓬勃的树冠,像一把巨伞,遮蔽着一大片土地。纵横交错的枝丫,向四面八方舒展着,上面拴着些红红绿绿的布条;树上的小裂缝、小洞眼里,稀稀拉拉插着些香棍儿。

这是村里的“寨神树”,是这里的人的祖先建寨定居时种下的。

云南的每一个少数民族村落,都会有一棵沧桑的老树,它们像忠诚的卫士,千百年来守护着村子。对于村民来说,它们已不是一棵纯粹的树,而是“一位德高望重、充满智慧的老人,与人们亲密无间,其乐融融。”

那树下常常是聚会的地方。闲暇时,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全村的人。男人抽烟唠嗑,女人绣花、奶娃娃,老人们聊天,孩子们抓着树胡子荡悠,猪、鸡、猫、狗挤来蹭去,撵也撵不走。

村里每年有树的节日,人们要杀猪宰羊献祭,为它唱歌跳舞。村里若是遭了灾,得了瘟疫,人们会给树焚香磕头,祈求驱邪去灾,保佑平安。

我喜欢站在老树下,看山,看云,看朝阳,看落日。

清晨,太阳如一枚金果,慢慢浮出云层,越来越红,越来越亮,把小村照耀得明艳如画;傍晚,太阳西斜,还是越来越红,越来越亮,蓦地在山尖一磕,就不见了晚霞映着老树,小村成了老树的影子,在山坡上拖得很长很长。

入夜,月光从树缝里透下来,地上像撒了满把的银币,这里一闪,那里一闪。这时的老树,成了一座童话城堡,很黑,很神秘。

发现老树哭是在一天早晨,我刚走到树下,吧嗒,一滴水落在鼻尖,抬头一看,树在哭!皴裂斑驳的树身,自上而下,流着长长的泪痕,叶子上也挂着泪珠,滴答,滴答……

我不相信树会哭,但这时天上没有下雨,地上没有起露,泪从何而来?

消息很快传遍全村,大家都来看,神情凝重。

老树一定是太孤独了。

这一带曾经森林密布,那时,人们好阔气啊!住整木盖的木楞房子,把粗粗的大树劈成烧柴,把碗口粗的树木削成打狗棍,用最好的大树来凿猪食槽……后来又炼铁,铁炉子烧红了半边天,马掌钉也没炼出一根,白白砍去许多大树。然后为了挣钱,就卖树,电锯、刀斧……砍伐声震得大山直打哆嗦。拉木料的车队马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满车的大树把车厢板都撑破了。

最牛气的是烧荒。每年开春,人们就在山上选一片地,然后从坡下开始,在每棵树干下砍一个豁口,最后直接砍倒坡上的树。那些树就像骨牌一样层层倒下,再放一把火,烧上几天几夜,在灰烬上种上玉米、荞麦,很多时候种一偏坡,收一箩筐,那种子仿佛到地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产量少得可怜……

这些情景想想都不寒而栗,如果老树真是人,恐怕早已肝肠寸断,仰天长哭一万回了。

或许,老树是太难受了。

山贫人穷灾难多。

树越来越少,山越来越光,土越来越薄。气候变得喜怒无常,该冷的时候热,该热的时候冷。旱的时候,几个月不落一滴雨,小河干得见底,泉水成一根细线。地里的小麦、油菜、苦荞焦脆得一碰就倒。

到了雨季,雨水泛滥,滑坡、泥石流、山洪频频发生,吞没庄稼,冲垮房屋,卷走小猪小狗。受灾的村子,死人,死牲畜,好长时间恢复不了元气……

很多时候,日子过得真是太艰难,孩子的哭泣,老人的叹息,总是那么令人心碎……

莫非,老树也在淌一把悲悯的泪?

人们议论纷纷,忐忑不安,可谁也读不懂老树的泪语。

天阴沉沉的,云层低得伸手可触。

山里的雨说来就来,十分癫狂。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伴着响雷,雨像无数瀑布,飞流直下。

这时明显地感到大山抖了一下,一种阴险的“轧轧”声从脚底下面蹿了上来。

瓢泼大雨中,人们恐惧地看到,一大块山地如一瓣撕开的橘子,从老树脚下剥离、坍塌,几间棚子像拉面一样拽长,碎裂,小村成了一条船,缓缓朝山下滑去……

人们哄地四散奔逃,随即又如石雕泥塑,看着渐滑渐远的村子,满脸不知是泪还是雨!

突然,人们眼前出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老树剧烈摇动起来,树干慢慢前倾,粗大的枝丫手臂样伸出,似乎想挽住下滑的村子。

很快,它又弓起腰,一点点地挺直,再朝后仰。撕开的沟壑中,无数钢索样的树根,绷得紧紧的,如同在与一位看不见的大力士拔河。

随着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崩裂声,村子居然停止了滑行。

惊魂未定的人们呼喊着扑向老树。

老树像人一样,仰倒在地上,浑身泥泞,杈断枝折,粗壮的树干朝前匍匐,仿佛拥抱着大地,挨近地面的树干几乎齐根断裂,断裂处的树皮像橡胶一样拉长,交织,结起一串疙瘩。膨大的树根被掀起大半,又如一个巨人的拳头,狠狠地砸进土里。

人们终于大悟,老树的泪是为人而流的啊!

它知道灾难即将来临,它知道自己将要挺身而出,竭尽全力,去救那个相依为命一千年的村庄。它甚至知道自己会因此而死,可它,还是去做了……

男人们抱住老树,试图将它扶起来。也许是老树太沉重了,也许是它太疲劳了,无论人们怎么努力,它也没能站起来。

但它仍活着。

它的根还在生长,壮大,延伸。无数鲜嫩的树芽,从沟边、小巷、墙角、院内、屋檐下冒出来,抽枝长叶,蓬蓬勃勃长成一棵棵小树,像一根根绿针,将大山撕裂的伤口缝补起来,变成一片树林,亲热地环抱着村庄。

在这片青葱的林子里能找到老树扑倒的身躯,树皮如钢浇铁铸一样坚硬,浑身都有根,浑身都是树。每一条根须都牢牢地抓着泥土,每一棵小树都枝繁叶茂。树上有小鸟和它们的巢,有昆虫,有藤萝,还有蝴蝶和松鼠……

村里人依然爱聚到老树身边,说着家事农事,依然在节日里向老树献祭品、磕头。而他们做得最多的是在老树周围栽了很多树,核桃、麻栎、香樟、松、杉、竹……让那绿色像水波一样,一波一波朝山上漫去,与老树村庄融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作者简介


湘女,本名陈约红,湖南省长沙市人,中国作协会员,儿童文学作家。她在《儿童文学》《十月·少年文学》《读友》等刊物发表儿童文学作品多篇,其作品多次入选《中国年度优秀儿童文学》《中国优秀儿童文学精选》等各类选本及中小学阅读文本。她著有文集《赶马人的城》《湘女自然文学精品丛书》《指尖上的精灵》等,曾获首届冰心文学奖散文佳作奖、2016 年冰心儿童图书奖、《儿童文学》“金近奖”、首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云南省文学创作基金奖、云南省文艺精品工程奖等多种奖项,有作品被评为“上海好童书”、入选“农民喜爱的百种图书”。散文集《好想长成一棵树》获第十一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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