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了一下，树叶也跟着

动了一下。我在这个早晨

突然想起，要看看这个坝子

看看这个海一样的湖里

轻轻波动的一个细节

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父亲一样的

山头。它安静地看着我

像是要播撒一些种子

我在它后面，听到

呼呼的一种声响，似乎童年时候

对我悉心教导的话语

这种声音，让我联想起

在上海的湿地公园里

看见的一只不知名的鸟

匍匐在芦苇中间

偷偷鸣叫，像是

一袭自然的风声

罗家坪大山看来也是无法平静的

这一年的罗家坪盛满了落叶、稻草

一些密密麻麻的脚印

及一群守山人的寂寞和思念

她不再是以前那样年轻、漂亮了

草蔓爬满了山涧、道旁，空营中

来不及被风吹走的枯叶、残痕或伤痛

像个沉默的老兵

静静地向我述说

几十年来的传奇

慢慢地向我讲起

如今边防三十万人民

为了祖国的安宁、幸福

继续固守在第一线的决心

在罗家坪的山上

走到森林深处

我看到一棵树

为了生长

不停地向上伸出自己

倔强的头颅

使自己争得一点点

存活的阳光

我生活的现实

不也这样？

我不由向前

轻抚它的身躯

以及斑驳的鳞骨

风袭来

它向我颔首、微笑

我忽然感觉

似找到了自己同宗的

兄弟一样

泪水不由

幸福满溢